读书丨熊勇：心灵深处流出的清清泉水——读王雨散文集《心泉》
心灵深处流出的清清泉水
——读王雨的散文集《心泉》
文/熊勇
《心泉》是著名作家王雨的一部散文集，收录了作者历年发表于《人民文学》《光明日报》《文学报》《散文家》《红岩》等报刊的散文作品。近期由“人民文学出版社”出版，共46篇文章。
这些作品，每一篇都是作者心灵深处流出的清清泉水。有的从军营流出，带着军人的气质；有的从山间流出，带着浓浓的芳香；有的从大江大河流出，带着奔腾的浪花；有的从国外流出，带来异域的风情；有的从亲朋好友和家庭流出，带着博爱和温暖……这些从心灵深处流出的清清泉水，汇成一条流动的小溪，缓缓流进读者的心田，读后让人感动。
一、在真我中，表达真情。
在王雨的散文中，一切经历都是真情、博爱和温暖。人生旅途，风风雨雨，虽然大多已成过往，但给作者留下的是美好的记忆。这些记忆，在平淡的叙述中，给人温暖。《千里帖》中的“我”、同学、女“队员”以及其他篇章中的各种人、事，篇篇都有“我”。“我”都很真实，也很感人。“我”的主体性，为其所抒发的情感和所阐发的真诚，呈现出来的样貌，是真情饱满的，是温暖润泽的。如同一块迷人的美玉，左看右看，上看下看，那种光彩与美好，让人爱不释手。
散文是一种自由言说的文体，这个没问题，正因为这个原因，谁喜欢写什么都可以写，想怎样写就可以怎样写。为什么有的散文读者不拍手称好？这是一个尖锐的、触及实质的问题。那就是真与假，善与恶，美与丑的问题。王雨的散文，好就好在真，好在善，好在美。
散文不好写，这是众所周知的，特别是“王雨式”散文，因为他要全方位剖析自己或亲朋好友的生活，把一些不为人知的，甚至隐秘的东西写出来，这就需要勇气，甚至是极大的勇气。这本散文集中的文章，讲述了他本人的诸多过往，把许多尘封的往事抖搂出来，拍拍灰尘，呈现在读者面前，我们在读这些作品的时候，或许觉得云淡风轻，其实，看他人的故事，既品别人的人生，也品自己的人生。
在这部散文集里，无论是记录自己、家庭成员，亲朋好友，还是借景抒情，都是那么优美、深情、绵密。这些作品，都是饱蘸着心灵火一般的感情，燃着生命的火花写出来的。给人以清新自然，质朴纯真的艺术享受。作者在创作时，自始至终贯穿一个“真”字。“真”是散文的灵魂。这部作品所写的内容，所表达的情感，都是实实在在的。
散文是一种直面人生、直面心灵的精神产品，来不得半点的虚假和伪劣，缺少真情实感的艳词丽语，称不上真正的散文，也打动不了读者。上乘之作恰恰是朴实无华，不事雕饰的，这样的作品，读者能从中一眼看到作者那跳动的心灵，感受到作者那炽热的感情。这本散文集，正是这类上乘之作。
这部集子中的散文，还能把散文的素材去粗取精，去伪存真，由此及彼，由表及里的加工和提炼，给人一种意境，一种启示，一种思想。无论是反映军营生活的《千里帖》还是《年轻朋友》《画鹤人》《黄昏》等，甚至可以说，几乎每一篇文章都能从人物、事件的表层，去洞悉人物内在的思想，并深入所写人物的情感，勾画出“我”和所写人物的命运与精神，能给人一种思考，颇含深刻哲理。所以，在作品所反映的生活气息，生命质感和价值指向上，难能可贵地保持着深刻的思想性，读后让人感慨。
二、以小见大，表达本真。
这部散文集中的所有文章，没有宏大叙事，但都能于平地之中起惊雷。生活中的那些琐细本真，确能由衷让人震撼与伟大，都能善于从生活的“小”中发现“大美”，于小事之中彰显人物的情怀，并由此窥见大千世界生活的全貌或引发重大思考。或许，这就是这本散文集的魅力。《黄昏》对人生的思考；《放学》对“我”与孙女读书的“对比”；《生活的流水》对文学的感悟；《画鹤人》的故事对我们的启示；《大漠古城》游历留下的“难解之谜”；《藏匾人》中的“匾文化”……这所有的一切，在作家的眼中，生命本就是由无数的过往组成的，那些烙在生命中的印记，本就无所谓“大”“小”，然后构成了生活的过往和本真。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，生活也就无所谓“大”事和“小”事了。
散文是真实生活的再现，并给人以思考，启迪和共鸣。作者善于运用小事件、小细节、小角度来体验大情感、大道理、大主题，直抵人的心扉。往往通过对事物和人物的描写，表达作者豁达的生活态度，以及对这个世界充满爱意和善意。《文学与医学》《小酌》《候鸟生活》《园丁》等，于琐细之中见哲理，于平凡之中见真美。这部散文集中的文章，风格多样，有的厚重如岳，有的诙谐生动，有的情深义重，字字玑珠，闪耀着理想的智慧和光芒，再次让我们发现了生活中的本真和美丽。
三、语言干净、准确、凝练。
语言是检验一个作家是否成熟的重要标尺。王雨的语言辨识度极高。我们已经见识过他大量的小说语言。他的小说语言干净、准确、凝练，以短句居多。这本散文集中的文章，有大气象，通透，豁达，打破了传统的条条框框的限制，显得自由而奔放，准确而热烈。总的来讲，这本散文集的语言还是承袭了他小说的一贯风格，同样的干净、准确、凝练，同样的以短句居多。同时，语言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也很突出。
在这本散文集里，我还是看到了小说的影子。当然，这绝不是说这本散文集不成功，而恰恰相反，我想表达的意思是，它像小说一样好读，一样让人欲罢不能。
这本散文集里，写了很多人物，与小说不同的是，这些人物是真实存在的，因此，他们比小说中的人物更具有想象力和冲击力。写人物是作者的强项，因此，这本散文集所出现的人物，丰富而多样，里面的情节，真实而细腻，可感而具体。在这本散文集里，我们看到了很多鲜活的人物。可以说，作者数十年的人生感悟，人生体验，都在这本散文集中。这不单是作为一名小说家的成功，在我看来，也是一名散文家的成功。
最后，我想用散文集中《文学与医学》的几句话作为结语。“王雨是我的笔名，王志刚是我的本名。在文学界我是王雨，在医学界我是王志刚”“文学界有人说，我的文学成就超过了我的医学成就，说我是两栖作家。医学界有人说，我的医学成果斐然，文学成果颇丰，感到不可思议。有人提出了‘王雨现象’”。
“王雨现象”确实值得研究。要回答“王雨现象”为何产生？我建议认真读一读这本散文集，或许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答案。
（作者系重庆三峡职业学院教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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